白鹭

宁波市鄞州蓝青小学 童优佩

  我喜欢乡村公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春夏季节经常可以透过道路两旁的水杉看见一些白鹭。

  这真是一种特别的鸟。

  它们那么安静。它们不像其他鸟类时不时地发出各种各样的叫声,它们不但不叫,有时候,甚至因为它们的加入,更增添了几分静谧。“漠漠水田飞白鹭”,在它们翩然飞舞的身影里,时光恍然于那一刻停滞。

  它们活在人们的视野里,但也像所有野生的鸟儿一样跟人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只是,当你真走近时,它不像麻雀那么慌慌张张,它只悠然地一飞一落,让你觉得它不想飞远,只是,它跟你还不太熟。

  奇怪的是,一旦你在田里劳动,它们便主动与你站到同一个阵营。四五月的水田里,农人驾着拖拉机,突突突地在田里或转圈或画线,那些白鹭就像依恋着父母的幼儿,跟随着农人耕田的线路,起起落落。那情形,连耕地的铁牛也享受了它们亲近的情谊。

  我羡慕起农人来,在散发着泥土香的田间,在铿锵有力的劳动曲调中,还有这样一群默契的伙伴,优雅地伴着舞。

  前年的春天,我买了个相机。早晨,天边刚刚泛白,我就跟着一群摄影人到一个破厂区去拍白鹭。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白鹭,一眼望去,所有的树枝上都停满了。密密麻麻的白鹭把我惊到了,但它们不像我印象中那么白,它们中的大多数从腹部到头颈夹杂着大面积的土黄色,这样一来,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卸了妆,没有了先前印象里的精致和完美。

  可能我还是更喜欢它们在田野里的形象吧,亲近而温和。它们似乎天然具备和自然融合的能力,田野、天空,顺带农民、牛羊。我见过和牛共处的白鹭,牛儿悠闲地低头吃草,根本没有在意背上的它们。看上去,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漠漠的水田里,因为它的翻飞而添了一分诗意。

  沧桑的西塞山,因为它的加入而有了一分灵气。

  它们是自然的主人,是稻田里的守护者,它们看上去似乎仅仅是一种点缀,有时,却也是一种灵魂。它们眷恋着土地,也潜藏着随时一飞冲天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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