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回忆
北仑区大碶中学 王群维 2013-09-06
那天,一个学生发了一张照片,蓝天、白云、蝉鸣,这就是记忆中的夏天了,不知怎的,忽的窜入脑海的就是曾经夏天的点点滴滴了。 小时候,夏天的夜晚,爸妈常常要到很晚才能回家。隔壁的阿婆吃好了晚饭,便会拿出几把小竹椅,选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选一个她认为值得一说的故事讲述。而那时的傍晚正是我最向往的时候,我会端出一条矮凳,围着坐下,蹭着听。在渐深渐浓的夜色里,在阿婆讲述的“老鼠一下就从牛头窜到了终点线,成为了十二生肖之首。猫,就这样被生生挤出了生肖榜,从此,猫和鼠就成了死敌……”的神话故事里,在对作为本命生肖鼠的自豪和对猫的略带愧疚中,在我再三地缠着“再讲一个好不好”的恳求中,在终于抵不住睡意的朦朦胧胧中,爸妈姗姗来迟,抱起已经缩成一团的我,说着“咱们回家去睡了。”然后我便沉沉睡去,这是童年最美的夏夜。 稍大点,便跟着爸妈一起下地劳作了。夏收夏种是最繁忙的时节,爸爸是养鸭子的,夏天割完水稻的田里遗留的稻穗是鸭子们打牙祭的最爱,一路浩浩荡荡地扫过,留下满田地的天然肥料,因此赶鸭子下田颇受当地人的喜爱。当然,种下稻秧的田里却是怎么也不给鸭子们去的,同时还得防止鸭子们把蛋下在田里,所以看管鸭子也是片刻不得轻松的。爸爸对于看管鸭子很有一套,只要稍稍一动那根竹竿,口里吆喝几句,鸭们便如听梵音,乖乖入位;有哪只鸭子还没下蛋,爸爸心里清清楚楚。我是没有那些本事的,理所当然的阻止不了鸭们的“农民起义”,一招“浑水摸鱼”,鸭子们便纷纷侵入了别人的已经种完的地,留下呼天抢地、怒火中烧、狗急跳墙的我,最后我甩手不干了,愤愤然丢下那根竹竿,走了,留一地的狼藉让爸妈收拾。这是青春最无力的夏天。 毕业分配那年,照例帮着妈妈种田。忽然,河对岸传来一声呼唤:“嗨,我们分在白峰中学,我已经报到好了,我让校长给咱两安排一个宿舍,好不好?”妈妈对我说:“你快去吧!我一个人种可以的。”我终究不舍,不舍得烈日下留妈妈一人。心想,反正都已分配完了,早到迟到一个样。“没事,先种地吧。”结果,后来发现我被划到了郭巨。从此,这成为妈妈心中永久的痛,总以为是家里拖累了我。其实,人生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又何必太执着!况且,也正因了这一路,才认识了我的阿梅,还有很多很多的孩子,焉知这不是前生定下的缘分? 再后来,有了小聪,每年暑假便赖在妈妈家里,那个楼梯口会铺下一条席子,每每席地而卧,享受自然空调,凉爽舒适。窗外,便是声声蝉鸣,扰了小聪清梦。便重拾儿时回忆,拿一根竹竿一个纸袋做了捕蝉的器具,专去树上擒拿,小聪此时真是耳聪目明,每每在窗口指点,可惜他嗓门太大,总会惊跑了蝉儿。于是,对他“嘘”一声,然后看他急急捂住小嘴,又忍不住想叫,便再也忍俊不禁了。偶有收获,便教他分辨哑蝉与鸣蝉,教他按住鸣蝉的肚子让蝉叫。偶尔,也会捕到天牛,便和聪数触角上的节数。那是生命里最纯真快乐的夏天。 “在干吗?”“我在乘凉啊。”那夜的一条短信遥遥地勾起我的念想:清风、鸣蝉、稻香、蛙鸣……逝去的,又岂止这些!
指导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