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甜甜脆脆的荸荠

宁波市海曙区集士港镇中心初级中学713班    冯甜懿


“齿颊含宫脆,污泥涤滓鲜”,甜甜脆脆的荸荠,一直烙印在我的记忆深处,令我无法忘怀。

外婆家门口有一块田,种了一片荸荠。清明前后,地里钻出嫩绿的叶子。不久,茎叶的顶部,开出穗状的青褐色小花。盛夏,荸荠叶子绵延成一片蓊蓊郁郁的浓绿,在风中摇曳生姿。接着又慢慢残败,逐渐变黄,最后变成赭褐色,枯萎、倒伏、贴在淤泥上。荸荠的根果进入结荠期,隐伏在地下积聚力量,像是进入漫长的冬眠。

到了秋天,水稻收割了,橘子上市了,我呢,别的都不稀罕,眼睛就盯着那一片荸荠了,一天到晚都在催促外婆赶紧挖。而外婆却总是笑着对我说:“还没有到时候呢,等到霜降,荸荠长大了才能挖呀!”

盼星星盼月亮,树叶黄了,树叶落了,终于盼到挖荸荠的时节。我迫不及待地同外公外婆一起,来到那块田地前,勤劳的外公外婆已经将荸荠露出地面的茎叶部分割去,编成草帽准备来年用了。带上小板凳、小水桶与小铲子,迎着晨曦,我们各自在田地边坐下,用小铲子细细地挖土,以防挖坏了荸荠。荸荠都是一整株一整株的,一株通常有七八个荸荠。不一会儿,小桶中就装满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泥团子”。

我挑出一个暗紫色的荸荠,在水中洗净,一掰,雪白的果肉便露了出来,啃一口,又甜又脆,水分十足,美味极了!

一到家,外婆就用清水洗荸荠,洗净的荸荠一个个都水润润的,闪着褐红色的光,一看就让人口舌生津。忙活了大半天,到太阳偏西时,外婆才将所有的荸荠洗完。随后,她又挑出了十几个大而饱满的,一点儿一点儿用削皮刀细细地削去皮,露出白色的果肉。外婆边干活边向我絮絮叨叨地谈论着昔日做姑娘时挖荸荠的故事。

外婆将柴添入灶膛,把葱姜蒜、陈醋、酱油与荸荠、红枣、排骨一股脑地倒入大锅中,盖上锅盖,说还要焖两个小时。盼着,盼着,香味渐渐地浓烈了,引得我不住地吞口水。锅盖呼噜呼噜地轻轻晃动,把我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锅盖终于揭开了,赶紧尝尝,嗯,白色的荸荠香脆,火红的枣子甜软,肉排软烂而又入味。再舀一勺乳白的高汤,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哇,真鲜啊,感觉整个人生都圆满了呢!

外婆说,荸荠的根果深埋在烂泥里,缓慢地生长,它们拥有泥土的气韵,所以入口时有一种冷冽、冰雪般的寒气和沁人心脾的甜。

又是一年初秋,树叶也快落了。等霜降了,就回老家挖荸荠去!


指导老师:陈慧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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