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缓冲:教育无他,唯爱永恒 | 师者文心

发布日期: 2022-10-17 点击次数: 592

●慈溪赫威斯育才高级中学 郑卫通

离开了情感,一切教育都无从谈起。

——李镇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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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高中,在一个尚不熟悉的环境里有点磕磕绊绊,实所难免。


开学第一周星期六的中饭时间,校医给我打来电话说:“郑老师,你班一位男生摔倒了,磨破的地方较多,需要带医院去看看。”从校医急促的语气里,我本能地意识到学生肯定伤得不轻,要不然专业且向来镇定的许校医自己就可以把事情处理好的。搁下电话,放下碗筷,我就往学校赶,在开车不到五分钟的行程里,我习惯性地在脑海过了一遍处理突发事件的方式:联系家长及早到校,安抚好学生的情绪,建议家长沿高架就近去中医院急诊……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我走向教学楼时,就听到了走廊那头传来的声音。来到教室,受伤的男生周围已围满了人,在同学们慌张的神色里看得出他们的难过与担心,同情却又无所适从。人群中间,受伤的王同学裤腿挽过膝盖、手掌摊开、表情僵滞地靠坐在课桌上的样子很是让人心疼,膝盖、手掌、下巴连着嘴巴都被磨破了,加上校医涂上的红药水,伤口湿润而耀眼的血红色,真是触目惊心啊。旁边的同桌说道:“下课铃响,迦南和我一起跑步奔向食堂,也没有人碰到他,他就摔倒了,摔倒后,还在地上滑行了好几米。”在等待他父亲来学校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迦南旁边安慰他:“你爸在赶过来的路上了,去医院处理一下就没事了,现在人难过吗?”


一般情况下,家长几分钟后到学校,接上孩子去医院就诊,班主任的工作暂时可以告一段落。迦南家就住在学校附近的镇上,按常理,十分钟就可以到的,可是他的父亲晚了十分钟才出现在校门口,他是骑了电瓶车过来的。显然,迦南的伤势是很难坐在电瓶车上吹风的,于是,我二话不说驱车带上迦南和他的父亲直奔中医院,也自然地想到抵达医院后的一系列操作流程:急诊挂号、付费、拍片、缝针。在医院里陪同完成了一系列就诊流程后,我就返校管理班级了,离开医院的时候,迦南的父亲就站在急诊室的门口,握着我的手连说“谢谢”,又挥着手目送我离开。


从医院返回学校的路上,我想起17岁那年自己读高一时摔伤的那段经历:那是运动会后不久的一个中午,我回寝室拿东西,从上铺下来时不慎踩空,左手摔成了开放性骨折。那种麻木、无力、疼痛感,真让人心里发怵啊,我躺倒在寝室冰冷的水泥地上,仿佛溺在水中,一两分钟里站不起来也喊不出话,直到被隔壁寝室的同学发现……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想起那个受伤的中午,不但没有害怕与懊悔,反而会有一股暖意从心中升腾起来,亦如几位同学帮我从地上抱起来,搀扶我走出寝室时扑面而来的明媚阳光,烂漫而恣意;也如老师和同学给予我的关爱,温暖无比。从寝室到校门口的路上,同学们有的簇拥上来安慰我,有的跑去告知班主任,班主任郑老师帮我送到镇上卫生院拍片,然后拨打120电话,并和班里的高个男生陪送我去了市中医院……因为我的父母在省城打工,70岁的外婆从30多里外的乡下几经周转赶到医院时,班主任郑老师已经代签了字,我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


在住院养伤的7天里,班主任骑着摩托车,载着同学来医院看了我两次,还带来同学们写满祝福的卡片,后来,郑老师又在教室前排给我腾出了座位,一米八的大高个就这样在班级第一排享受了一学期的特殊照顾。因为这次受伤,我感受到了师爱的博大、同窗情谊的纯洁;也正是因为这次受伤,我确立了自己的职业目标——做一名人民教师。


大学毕业后,自己也做了教师,当了班主任,主管了学校的政教德育工作。在一次次遇到了学生的意外伤害时,总能感同身受,想到那个午后的暖阳;想到要在学生、家长害怕无助时给予不可或缺的陪伴、问候与关爱;想到要把曾经老师、同学给予过我的关爱,传递给一个个“摔倒”的孩子心里。我深信:只有将爱的种子播在学生心田,学生才能传递你的爱心,世界也会因此而更加美丽。


有人问李镇西老师:“当好一个老师的基本条件是什么?”他总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拥有一颗爱学生的心!”的确,成长的道路上,学生意外的“摔倒”在所难免,重要的是在学生“摔倒”时,教师能给他关爱的缓冲。人作为一种情感的动物,比安全需要更为高尚的,是尊重与被尊重的需要,是爱与归属的需要,这也是心理学家马斯诺带给我的教育启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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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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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卫通

中共党员,语文高级教师。从教14年来,荣获宁波市骨干班主任、慈溪市语文学科骨干、宁波市教坛新秀、慈溪市优秀教师等荣誉,入围慈溪市“上林人才”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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