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忻敏敏
这两天,小丫头有兴趣时就会哼唱一下《童年的澎湖湾》。 自娱自乐,兴致高昂。 好几次,唱到“啦啦啦啦啦”这一部分的高音区时,我都恨不得捂住耳朵,真觉得耳膜有被震破的危险。 终于忍不住说:“以前,有一门功夫挺适合你学,叫狮吼功。” 她听了,“咯咯咯”地笑。 晚上,我来了兴致,让她把唱的录下来。 我正准备按下开始键,她拦住我说:“等等,让我先试一遍。” 这么认真?也就随便手机录一下。 还真的扯开嗓子,从头到尾唱了一遍。 中间唱错了一句,万分懊恼,连眼神都透着不甘。 “没有关系,就玩玩而已。”我宽慰她,在我心中这确不是什么事。 “玩也要认真玩的。”小丫头拿过我的手机,一句一句唱起来。 唱完,又点开,听一遍,才点点头道:“差不多,勉勉强强。” 啊?什么时候对自己有那么高的要求了? 原来,但凡什么东西要录下来要记下来,我们总会拿出十足的诚意去对待。 如果只是随口说几句话,或随口哼唱几句词,我们当不会太在意,譬如一阵风拂过耳畔。 可,一旦变成文字写下来,变成光盘刻录下来,就容不得我们随意了。 凡要留下来的东西,凡能留下来的东西,便要经得起眼睛一遍遍的逡巡,当得起耳朵一次次的挑剔,甚至要耐得住心灵千回百转的检视。 人世那么长,我们应有足够的时间留下些烙印着我们生活痕迹、带着我们鲜明特色的东西??我们的性灵蛰伏在其中闪着金光。 可忙忙碌碌之后,转头寻去,想去,不仅过去的自己不见了,连曾经的时光也仿若从未有过。 席慕容说:“请让我也能留下一些令人珍惜、令人惊叹的东西来吧。” 平凡的我们不求人的珍惜,不求人的惊叹,只求几十年的光阴留下让自己欢喜、让自己满足、让自己念想的见证。 小丫头在录她的歌,我在写我的文字,梅雨在默默地下,一切都很美好。 “留下”的路上,脚印虽笨拙,却认真。